沉默片刻,周子濯一字一句回道:“儿子只能给她名分,日后若她想和离,我自会替她寻个门当户对的。”
“砰”的一声,周常明再次拍了把桌子,额上青筋暴起:“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孽畜!你说实话,你可是还惦记着那苏家小姐!”
这回,周子濯没再接话,而他这般模样在周常明眼里便是默认了。
“糊涂啊你!”周常明满目愤然,抬手拿起桌上茶盏朝他砸去,偏巧落在他额上,瓷片碎了一地,而周子濯那张俊逸面容登时鲜血直流。
魏氏吓坏了,忙走去用帕子捂住他伤口,嗔怪道:“老爷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妾身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出了好歹,妾身也不愿活了!”说着说着掉起眼泪来,心疼地问,“儿啊,疼不疼?来人,快去请大夫!”
周子濯撇开她胳膊,接过帕子随意抹了抹。
“爹,念月腹中孩儿是我的骨肉,我想把他留下,旁的,您二老不必操心,我自会处置妥当。”
说罢拂袖离去。
周常明被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抓起茶几上的茶壶瓷碟朝门口乱扔一通。
“逆子!逆子!”
魏氏垂首落泪,暗道自己儿子实在命苦。
这厢,秦漪从魏氏那儿出来后并未回房,她心里堵得难受,犹如一块巨石压在身上,又好似有人将手掏进她胸膛里,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紧紧钳住,一点一点捏碎。
此刻,她站在莲花池旁,任由柳枝拂在身上,月色皎洁,她却看不见半点明亮,入目之处尽是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