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已经十二点了。”祝玉寒打断他。
“怎么这么冷漠,我出外勤这么久都没有想我嘛。”傅怀禹上前搂着他的腰,像个小女孩一样撒着娇。
“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关心这个。”祝玉寒推开他,脱了鞋径直往卧室走。
“是因为隔离的事么?”傅怀禹追上来,像只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
祝玉寒没说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吊灯。
“隔离这是很正常的,不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人之常情,这个事你倒真犯不着矫情。”
见祝玉寒还是不说话,傅怀禹脱了鞋子也跟着爬上床,抱着他的小蛮腰,亲昵地蹭着他的颈窝:“好啦,我知道你这人重情重义,但你要是为每个被隔离起来的人伤心,你累不累啊。”
“储荣被感染了。”
祝玉寒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傅怀禹。
傅怀禹一愣:“你说谁?”
“储荣,被,感染了。”祝玉寒坐起来,推开傅怀禹,“他现在,已经被送到感染区了,那里面都是感染者,都是,在等死的人。”
但是就在这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傅怀禹脸上的表情不是吃醋也不是惊讶,而是,费解。
“你说他被感染了?你确定那人是储荣?”
“我亲眼所见,你还要我怎么确定,做DNA比对么!”祝玉寒大喊一声,“我说了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话!出去,走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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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终章(7)
“他很可怜对么。”傅怀禹看着那个还在同自己耍脾气的人, 忽然觉得可笑。
是自己可笑。
祝玉寒背对着他, 没说话。
“我一点都不想因为这个人和你吵架, 不值得, 也伤感情, 最后一次,如果你想去找他, 就去吧, 我向来大度。”说着, 傅怀禹冷笑一声, 径直出了门。
祝玉寒累了一天,这会儿异常疲惫,但是意识始终清楚, 就像是打了一针兴奋.剂,但是在面对傅怀禹的无理取闹之时,他甚至觉得这段感情处的实在没意思,两个人总是因为储荣的事吵来吵去,傅怀禹总也不信任自己,就觉得自己对储荣是有什么超越朋友的感情。
其实不然。
无非就是当年第一次见到储荣时, 刘法医不停重复着“这个孩子很可怜, 父母早逝”,而储荣刚进警局那会儿也不爱说话,像个闷葫芦,但因为面容清隽又干净,所以当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也或许真是因为这无意间多看的几眼,才会让他觉得这个本来就清通的孩子脆弱又易受伤,所以,在某个瞬间他或许就会消失不见,令自己觉得很惋惜。
仅此而已。
祝玉寒坐在桌子前,于那盏昏黄的小台灯下望着桌上的合照。
那是六年前警局破获了一起特大走私案时的大合影,储荣就站在自己旁边,和其他黑黢黢的警员比起来简直白到反光,他的笑容都是内敛的,抿嘴含笑,眉眼弯弯,那时候他才二十三岁,刚本科毕业,看起来青涩腼腆。
这样想起来,自己竟连一张他的个人照片都没有,甚至连唯一能去缅怀纪念他的方式都被斩断了。
祝玉寒将照片扣下,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