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哼了一声,也不拿眼瞧他:“夜容膏倒罢了,八白粉你们居然也没有。我看这紫锦记还不如街面上的地摊里货多,要着干什么,不如拆掉。”
她的声音柔软入骨,带着一丝慵懒,让人听了,一千个喜欢。可是说出来话却横得要命,半点也不饶人。
苏风沂心想,这女人白若梨花,就算不施粉黛,也足称天然美艳。却不料她仍嫌不够,还要用八白粉,实乃太过。不禁笑着cha口:“这位姐姐,依我说,八白粉倒罢了。那里面的丁香、白附倒也是好东西。只是又添上一味僵蚕,做了面药固然润肤,洗去的时候却大为麻烦。且不说那方子原本是用酸醋来调的,不免有一股子醋味。倒不如万花楼才出的‘玉女桃花粉’好用。”
那女子眸子一亮,笑道:“你这姑娘倒像是个内行,你且说说,那玉女桃花粉,有甚好处?”
苏风沂一骨碌坐到她身边,道:“那粉是仲春收的桃花阴干研末而成。用乌鸡膏调了涂面,不光可以作粉,还有脂胭之效,岂不是一物两用?”
女子喜道:“听起来就好,却不知这里有没有卖的。”
小二忙道:“有,有,有,当然有。这是今年的新款,叫玉女桃花膏。涂面时连乌鸡膏也可省去,一盒七式,七种颜色,杏红、桃红、银红、粉红、退红、玫瑰紫、茄花紫。就是较贵,二十一两银子一盒。不过也可以分开来卖。”
“劳驾给我来两盒罢。”
女子悠闲地走上去,付了银子,将其中一盒说什么也要送给苏风沂。苏风沂讪讪地收下,觉得受之有愧,便约她到一家茶楼上喝茶。
聊了一个时辰,已然熟络起来。那女子自称姓“沈”,双名“轻禅”。
“姐姐是干什么的?”苏风沂见她细若无骨的腰上别着一把轻巧的紫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