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鸣笑了:“补上那半个,想必也不难。”

曼姝道:“我们在这里,也逃不掉,姚将军就去从容地将这个半个国玺补上也无妨。”

姚一鸣但笑不语。

曼姝道:“将军是怕皇后其实不知此事,也不同意此事吧?”

姚一鸣沉默一会儿:“我不愿冒险。”

曼姝道:“姚将军,亲王对皇后与众位将军绝无恶意,亲王与太子殿下亦十分友爱。”

姚一鸣再次沉默,良久:“这我也知道,我对亲王,也并无恶意,只是——曼姝,你只是个小女孩儿,这些事,你不懂,不但我如此,若圭亲王活下去,将来有一日,即使他觉得我是天大的好人,而且,即使我这次违抗皇命救了他,他得到机会,他有了权力,他都不会放过我,就如我今日不能放了他。”

曼姝的脸色渐渐苍白,奇圭轻轻握住曼姝的手:“不必多言。我理解。”

曼姝忽然落泪,奇圭轻轻拍拍她肩:“别哭别哭,曼姝,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不过,活着,还有许多有意思的事。你还这么小,坚强一点,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忘了这一切的。”

曼姝紧紧抱住奇圭:“殿下,我不是为自己,我是为你。殿下,你这一生,过得多么孤苦,你一直尽力又那样谨慎,可是……”

姚一鸣苦笑:“圭亲王要是肯象依妃一样糊涂,怕就没事了。”

奇圭到此时也不得不露出一个惨淡的表情,若生在寻常人家,再穷困,怕也是父母的掌中宝吧?奇圭自幼即知父母的痛爱不是无条件的,若想让父亲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不但不能行差踏错,还必得比所有人都做好,如何才能做得好?奇圭不是天才,他只知道比别人多花一倍的时间,一定可以比别人好,多花十倍的时间,别人会叫你天才。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