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很明显没有将她的话听到心里去。江未眠哼着首歌,将兔子布偶举起来,抛来抛去。
因她的动作,她微微敞开的裙摆底下露出了足踝。
婢女眼神一滞。
然而那长长的裙摆已经掩盖住了那痕迹。
那是什么?
看上去,好像是,什么东西磨破的痕迹?
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她正要开口,身后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阿眠。”
她顺从退下。
郁宿舟伴着风雪飘摇,手中一枝红梅,走进了室内。
江未眠见他来,便笑盈盈将手里的兔子扔到了一边。
她伸手抱他:“娇娇,我们今天出去玩吗?”
这几日,他们几乎天天都能出去玩。
出乎意料的是,方才含笑的青年闻言,面容上掠过一丝阴翳,但那只是不易察觉的一瞬。
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拂过她的发丝,随后道:“今天不行。”
见她失望的神色,他捧起她的面庞,细细吻她的唇。
“听话。”他道。
“娇娇为什么总是让我听话。”她有些困惑,“可我就是想出去玩啊。”
“我第一次看见下雪。”她面庞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娇娇,我真的很想去看。”
他的笑意不变,温柔道:“明天,好吗?”
江未眠有些不满,翻了个身没有理他。
他叹口气,低低咳嗽一声,他眉峰一动,满面潮红,他挪开手掌时,见掌心血线,默不作声抹去。
“阿眠。”他低声唤她。
她没有搭理他。
“娇娇,为什么不让我出门呢?”她声音有些抖,似乎是极其小心地问出了这个很想问的问题。
江未眠提防着他发疯。
郁宿舟感受到胸腔里的疼痛,喉头的血腥气越发重。
他没有回答,推开房门离去。
出了房门,他走到院中,低声咳嗽不止。
借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身体还没有恢复。
身体没有恢复,不能带她出门。
方才是慕寒来找的他。
他闭上眼睛,耳畔便是方才慕寒意味深长的话语:“阿舟,钦天监守的便是天道。逆天而为,天象有异。”
郁宿舟没有感情地笑:“慕大人想说什么,尽可直说。”
慕寒见他神色淡然,答道:“如今只是因为家主尽心寻找月秋崖,才没有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