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命之事,钦天监已然知晓。”
“你好自为之。”
他冷笑一声,手指收紧。
他收敛了一身戾气,微微一笑。
不过,慕寒也给自己递了便利。
他只要跟紧慕寒,就一定找得到月秋崖。
慕寒这人,看似凉薄,实则心软重情义,否则不会今日来告诫他。
青年英挺轮廓下,一双琉璃般的眼瞳微微眯起。
他不重情义。
月秋崖,他思前想后,若是插手她与钦天监之间的事情,对于已经被钦天监盯上的自己,没有什么好结果。
他只在意,自己和阿眠。
他现在对皇后的好感甚至比月秋崖更多写。毕竟皇后帮他找回了阿眠,月秋崖却明目张胆地准备将阿眠抢走。
不过他深知,自己的好感可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毕竟除了阿眠,其他人都杀得。
染着血的白雪于他脚下,被踏出一片晕开的红痕。
他更加焦躁。
阿眠如今时时刻刻都想要出去——这不是什么好事。
他再一次想道,倘若她只需要自己就好了。
倘若她只有自己就好了。
而这样盘根错节的阴暗想法,他早已经付诸了准备。
她是不会听话的,他深知。
他若是平白无故关她,她会恼恨上自己。
所以这就是他留下娜宁一条命的理由。
他要给娜宁一次机会带她走,他才能名正言顺的发怒。
才能……将她“好好保护”起来而让她不至于恼恨上自己。
外头如今太不安全,有月秋崖,有钦天监,她只有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会放心。
他雪白的面容上,一双墨色眼瞳越发灼亮。
他吩咐仆从:“放人进来吧。”
娜宁已经在王府外徘徊多日了,现在是时候了。
月秋崖望着长安的黑夜,口中的血腥气已然浓郁到了可怖的程度。
她喘息着,在黑夜中奔逃。
自前夜从菩提那里回到长安,她便被追捕。
那些人,都来自钦天监。
她如今只能向一个方向逃。
如今的长安,唯有阿舟那里,才能给自己容身之地。
她清冷眉目间尽是焦灼。
“小丫头,”是秋的声音,“我多说一句,你最好往长安城外逃,不要朝你徒弟那里去。”
月秋崖闻言,脚步一滞。
对,她不能给阿舟眠眠带去危险。
秋在她心底听到她想法,不禁为她的天真好笑。
小丫头当真以为,她的徒弟会接受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