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见她看了半柱香后搓揉两额,不由得关切问道:“陛下,南方动乱已平,为何还忧心忡忡?是为五族使团之事烦忧?”
“战后的安族及西南地区各族纷纷朝贡,碰上五族使团抵京,大堆事挤在一起,外加太后大寿,礼部尚书部、侍郎、鸿胪寺卿、少卿、寺丞等大小官员,就宴劳、给赐、礼迎等事务,从早到晚请示,几乎没停下来过……”
宋鸣珂边埋怨边伸了个懒腰,顿觉筋骨酸痛。
霍睿言劝道:“现今万事俱备,陛下也该歇一歇了。”
宋鸣珂指着案上的大叠清单,扭头对余桐道:“都批复好了,拿下去照办就是,朕乏了,都退下吧!”
“是。”余桐领命。
霍睿言拱手执礼:“臣……”
宋鸣珂幽幽打断他:“不包括霍卿家。”
余桐忍着笑,带领伺候的宫人与侍卫告退,并贴心地为二人关上了御书房大门。
遮挡日光后,室内仅剩摇曳烛火和窗户透进的弱光,显得静谧空间弥散出些许暧昧气息。
宋鸣珂靠在雕龙鎏金镶嵌漆红的宝座上,手软软搭在低矮扶手处,纤纤玉指随意扣着扶手末端的圆形金漆龙凤头,无意识转动雕龙嘴里的衔珠,姿态如像只半瞌睡的猫咪。
她注视一本正经的霍睿言,慵懒中夹带三分挑衅。
镜湖边马车内的匆匆一吻后,二人因公务繁忙,未得单独相处机会。
今儿明摆着清了场子,他竟然打算跟着余桐他们撤离?
装吧,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沉默片响,宋鸣珂审视略微拘谨的他,淡声道:“急着离开?莫不是佳人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