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有些为难,“若是发生冲突可怎么好?”
宋青舒倒是清醒,“他家中隐户颇多,本王与他说过了,若是查出更多的,每个人便要补出那些年的税役,大庸早年便有法令,凡活口,皆有役,他当那些法令都是空口白文么?”
梁州是块硬骨头,他却不想浪费时间了,尽快回玉京,将手边的事儿交代清楚,那个女人,便是去了天涯海角也要找回来。
事情难办也要办下去,好在并州有例子,两处相邻,慢慢也传了消息出来,庶民自然高兴。
很不幸,依旧遇到了阻碍,与并州陈家有所不同的是,那些领头闹事的,多是管事的人,今天在刺史家的田地里,竟然来了上千的庶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沈大人很是为难,王爷下了死令,决不许伤人,两相对峙,一步不让。
就这样过了三天,福子又接到了消息。
“王爷,并州来口信,说是路大人到了并州后,就不见了,也没有回定远的记录,一直在并州活动,现在也失去了踪迹。”
宋青舒立在廊下,看着面前装在灰褐色四方鼎状瓷盆中的兰花,叶片隐有发黄,根系遒劲凸出地表,明明早就被框定了生长区域,却还是努力扎根。
他吐出一口浊气,又缓缓吸口气,仿佛闻到了兰花的幽香。
“福子,你说,最安全的地方在哪?”
福子一愣,想了想才道:“在最危险的地方。”他有些羞赧,“老话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青舒缓了缓剧烈跳动的心口,“若你是她,出并州会走哪?”
福子面色为难,他真的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