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吓了一跳,摸过去偷看。
盛天成把时霁狠狠扯起来:“为什么不看好他!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没发现?!”
盛天成厉声问:“谁让你偷懒的,为什么不一直陪着他?!”
“我昏过去了。”时霁说,“后来生了病……”
盛天成根本听不进去时霁的解释,把时霁扔在地上,脸色沉得要命,神经质地来回踱步。
盛熠第一次见盛父发这么大的火。
他一向怕盛父,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过去问。
盛熠怕被揪过去劈头盖脸地痛骂一顿,在被发现之前,就蹑手蹑脚回了房间。
……那是盛熠最后一次见到盛天成。
不久之后,军方就通报了盛天成在一次例行任务中遭遇大规模虫群,连同机甲一起坠毁在了虫潮深处的消息。
机甲坠毁在了虫潮深处,回来的只有伤痕累累的僚机和观察手。
盛熠从此恨上了时霁,在他心里,始终觉得时霁一定是因为那天父亲的惩罚过于严厉,所以才在性命攸关的战场上故意报复,害得盛父坠毁在了虫潮里。
……
盛熠抱着脑袋发抖。
他疼得眼前一阵接一阵发白,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狼狈地蜷在地上,精疲力竭地粗重喘息。
时霁的视线投过来,被负责辅助的副手不迭上前拦住:“时教官,没事,不用管。”
副手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没多久,还记得聂院长的态度。
他不敢让盛熠再纠缠时霁,把泥水里打滚的盛熠挡住:“受不了苦,装病、装昏、偷奸耍滑的多了,这也不是第一个。”
这话倒是没说错。
特战队的魔鬼训练不是谁都能吃得消,虽然才拉开序幕,却已经有好几个学员受不了这种挑战人体极限的方式,找借口退出了选训。
副手一直在训练场上盯着,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装病。
只不过前几个都是假装崴了脚、伤了腿,要么就是水土不服拉肚子,喊头疼的倒是第一个见。
“我没有……”盛熠挣扎着辩解,“是真的,真的有东西在我脑子里——”
副手听得莫名其妙:“找借口也总该找个正常点的吧?”
“不想训练就直说,说一声退出,现在收拾东西回去就行了。”
副手实在弄不清这个学员是怎么回事:“你本来就是加了塞,有人照顾你才进来的,实力不如别人也正常,不用硬赌这口气。”
盛熠:“……”
他气得想把这个副手揪过来狠狠打一顿,偏偏手脚没有一丝力气,站都站不起来。
他头疼得更厉害了,耳边一阵一阵嗡鸣,眼前泛起了白点。
副手处理这种学员处理得多了,见怪不怪,伸手去扯盛熠:“行了行了,别添乱,不肯弃权就起来训练,别在这耽搁时教官的时间……”
话说到一半,副手的手腕忽然被狠狠扣住,向后翻折。
副手又惊又痛:“松手!你这个人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