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是不是岑溪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对亲人的爱和爱情的爱怎么能一样……”

诸宜顿了顿,似乎回想到了岑念先前说的话,又问:“不对啊,你哥那么牛掰,他哪儿值得你为他难过了?”

岑念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脑子还想着诸宜的话,不由思考,对亲人的爱和对爱情的爱又有什么区别。

她没有相关经验,实在区分不来。

答应了第二天见面一起逛街后,岑念挂了电话。

没了说话声的卧室格外寂静。

岑念熄灯上床,在黑夜中辗转反侧。

小小的闹钟在床头柜上安静走着,滴答声就像是某种催促,催促着她往外走去。

岑念拿起闹钟看了一眼,凌晨一点。

失眠的痛苦竟如此难耐。

如果她问岑溪,“失眠痛苦吗?”得到的回答一定是“习惯就好了。”

他不会欺骗她,只会用话术避重就轻地让她不要担心。

然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再怎么习惯,痛苦还是痛苦,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她无法动弹,每日每夜都只能在轮椅和床榻上生活的时候,她的痛苦并没有因为时间的累积而减轻,反而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她想活着,比任何人都想活着。

即使是这样的她,在很多时候,也还是会在心里祈求死亡的降临,所以她能理解因为癌症而自杀的林茵。

在疼痛分级中,分娩可以达到8级,而癌痛可以达到10级,许多人一生只有一次8级疼痛,而一些癌症病人,却可以一天数次地体会到10级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