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想起电视剧里见到的夜店场景,虽然心里有些好奇,但她想起晚上和岑溪的约定,说:“晚上我有约了。”
“和谁?!”诸宜放下筷子,瞪大眼睛问道。
“哥哥。”岑念顿了顿,补充道:“买衣服。”
“买衣服你怎么不约我?”诸宜抱怨过后,说:“你既然和哥哥约好了,那也没办法了——你们晚上要去哪里逛街?”
“不知道。”
“晚餐呢?”
“il ristorante niko roito。”岑念流利地说出只听过一次的意大利餐厅名字。
“什……什么东西?”庄辉一脸听到异次元语言的表情,皱着眉,拿小手指掏了掏耳朵。
“一家意大利餐厅。”诸宜说:“宝格丽楼上,对吧?我也吃过,那里的甜品真是绝了——你信我,去了那里别的都可以不吃,一定要多吃甜品!”
诸宜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她的用餐经历,知道是她生日后,那里的主厨还特意为她做了一份让人惊艳的专属甜点,诸宜至今说起都是一脸的陶醉。
岑念因为她的夸张语气和描绘,也不知不觉对几小时后的晚餐产生了期待。
在这种微妙的期待心情中,岑念等来了放学的铃声。
对学生们来说,四舍五入后,从此刻开始就是宝贵的清明假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假期的快乐,平日里他们经过岑念时还会回头张望,但是今天,他们不约而同地略过岑念匆匆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路过塑胶操场时,岑念看见三个男性清洁工正满脸涨红地将一架充满使用痕迹的旧钢琴搬往大门。
其中一个面红脖子粗的清洁工一边搬着旧钢琴,一边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抠门的陈文亮,让他们做这份额外的工作。
旧钢琴的四个脚时不时重重磕在地上,每一下都会有一块白色的底漆消失,清洁工的汗水从脸颊滑落,恰好滴在白色的琴键盖里,在岑念的注视下,那滴汗水转瞬逃进了琴键盖的缝隙,消失不见。
她刚刚消失的烦躁心情又一次升了起来,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见,恰好看见邬回踩着他的新滑板冲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