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青袖一看楚封瓷的神情不对劲,原以为他是因为滇红的事而心下生恼。但是楚君在他心中一向是君子,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失了气度。
再见他面色带红,蹙着眉头,一副有些难受的样子。便十分理解,出口问道:“楚君,你的高热是否还未退?”
楚封瓷几乎要溢出口的呻/吟顿时化在唇舌之间,只发出稍微急促的喘息。鸦翅样的眼睫狠狠颤了颤,有着薄汗顺着下巴滑落至锁骨处。
半晌,他才应了一声:“……嗯。”
旁边张顷刻对这里情势十分关注,他也能隐隐看见楚封瓷面上带着薄红,在白皙如玉的脸颊上分外显眼。
想到早上听闻楚君病了,果然有其事。只怕这人没好透就来了,还听了评委席上一番诛心言语,只怕气得病灶又起来了。
一时心上有几分担忧,面上却是冷冷笑开了,道:“明明是楚茶师怒急攻心——茶道师就该有两分气度,楚同僚觊觎这些虚名又是何苦。”
张顷刻话音刚落,岁寒初辞就和他掐起来了。连翻青袖对着他,眼底都是一片敌意冰冷,而不是方才的有些小不对付了。
楚封瓷却无法抽身转圜,那惊人的快/意还残存在脑海之中,销/魂蚀/骨,让他眼睛里都因为强烈的刺激,浮上一层水雾。
沉溺其中,甚至让楚封瓷无法警惕察觉的手段,实在让他心悸。
黑发的茶道师,努力平静急促的喘息和心跳。对这股威压的忌惮更深——最高明可怕的做法,就是让敌人腐蚀在美梦之中。不但无法反抗,还要敞开最柔软的腹部,迎接敌人的刀光。
换做以前,对楚封瓷说,他有一日会被某种手段诱/惑沉溺……楚封瓷定然是不信的。
刚刚也是翻青袖唤了他一声,将楚封瓷惊得醒神。连绝境都无法逼出的潜力,硬生生在一种温柔缠/绵的状态,完美发挥了出来。楚封瓷收回了神识,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