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面前少年的肩膀。
李轲只是不想让梁乐再喝酒才如此动作。他本想避开伸向肩头的手,但见潘仁确实一腔真情,再想想这些日子与他们的相处,借着酒意,竟也觉得这人值得相交。
梁乐打量他们二人一眼,估摸着没自己什么事了,抓起笔准备继续涂抹写字。只是被潘仁这么一打断,她提笔忘字,脑中只觉得空白,想不出什么词句来。
“李轲。”许是喝了点酒,潘仁这会又在她耳边一口一个“李轲”地叫着,和人说着话,把她也带得如此称呼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李轲结束与潘仁的交谈,转而问她是不是喝了酒身体不适。
“没。”梁乐摇头,她也不知晓自己喊他干什么。她漆黑的瞳仁转了转,从桌面上的镇纸看到研好墨的砚台。
心中有了主意,她抓过李轲的手,将自己握着的那支毛笔放进少年手中:“画画吧!”
李轲将笔小心握住,免得笔尖上的墨不甚沾到梁乐素白的衣襟之上。与梁乐此时已然双颊泛粉不同,他即便饮了酒,一张脸也还是冷冷清清,白皙如玉,镇定自若。
“想画什么?”
他甚少作画。幼时没有机会接触这些文房四宝,后来遇上了梁乐,遇上了徐夫子,一门心思都在念书上,更是没有时间琢磨这些与科举无关之时。是以仅仅在随着徐夫子游历的那几年中,前者见他闷闷不乐,这才将一身水墨丹青之技交予了他。
这事他未与梁乐提起过,也从未在她面前作画过,却不知她如何得知他会作画一事。
梁乐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脸,颊边有数道漆黑的墨渍,是她方才瞎抓毛笔沾到手上,后又蹭到脸颊的。李轲的问题令她思考半天,仍是没想明白自己想让这人画张什么样的图来,只好提出要求:“好看的。”
只要是好看的画,她都喜欢。
感觉自己提的要求过于简单了些,她又补充了句:“特别的,要别人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