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中的一盏烛火正被素有天香夜染衣之称的水晶黑海含金灯罩罩着,一道剪影则投映在玉刻水天一色屏风上,配合着外头折射|进来的幽幽冷光,更显出一种孤寂清寒感。
“爹,此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还有那人肚里头的孩子。”进来后的林清安半抿着唇,并将小紫檀木托盘上的吃食递了过去,因为担心会吵到熟睡之人,就连这音量都压得格外之低。
“这本就不应该存活在世上的孽种,又何须有见光的一日。”因着并无多大睡意的许哲如今正披着一件甜白银纹潇湘竹外衫,于那窗边竹编美人榻上独自对弈。
“可稚子何其无辜。”林清安自然明白他是想要做什么,可做错了事情的是那公友安,又并非是那肚里头的孩子,并且那骨肉也确实是娘亲的。
即便她也在厌恶不择手段的公友安此人,可对于他肚里头未出生的孩子却是心生了几分怜惜。
可她也知道,她这话说得实在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更没有站在父亲的位置上思考。
“清安难不成是心软了吗,还是认为为父的手段过于残忍。”许哲闻言,瘆寒的目光紧盯着她不放,更试图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忍或是惧怕来。
“并无,只是女儿觉得此举对那孩子有些过于不公了。”可若是真的留下,那么便是对父亲真正的不公。
而那没有父亲更没有母爱的孩子出生后,那么那孩子真的会幸福吗?
依照父亲对母亲那么强的占有欲,即便爹嘴上虽不会说些什么的留下那孩子抚养,可仍是会对母亲心藏芥蒂,甚至就连那孩子都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