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好理解,他得到马就算达成了,那“镜花水月原非真”……

“敢问白公子,对舍弟之死有何见解?”

白梵路总算把这些事情串起来了,脑细胞也是不堪重负。

所以那个采花贼恰好是瀛洲城主的弟弟,自己明明想暗搓搓搞事情,却其实早在进城那刻就已经被盯上了,所以才有突如其来的游街祭祀。

再然后,自己冒用的身份又恰巧是河桑的救命恩人,于是河桑想救他,城主却想害他,两口子大概暗地里还互相争执过,最后的结果还是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

白梵路无需争辩,那段影像里没有出现小六的脸,因为他当时在采花贼背后,不幸中的万幸。

“的确是我所为,”白梵路承认道,“但我那位朋友无辜,我也敢问城主,今日为何要抓他?”

魏蔺挑眉,“他胆大妄为,冒犯于孤,难道不该抓么?”

“我以为城主是为了引我上钩,”白梵路笑,“看来是我想多了。”

“呵!”魏蔺也扯了扯唇角,“只是没料到,白公子也是个多情之人。”

伏在他膝上的河桑肩膀稍稍颤动了一下。

魏蔺安抚地轻拍他,“夫人可是累了?既服了药,就先歇息吧。”

“白大哥他……”

“无妨,只是留他在府上做客几日,之后孤会亲自送他出城。”

什么?白梵路精神一振,刚刚兴师问罪,现在却说要送他出城?

恐怕没这么简单,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公子请。”

白梵路做出让一步的姿势,“城主请。”

魏蔺也不多言,控制轮椅出门,白梵路在他后面,回头看时,河桑已经面朝里背对他躺下了。

有位侍女在旁替他拉下帘子,然后转身朝这边走来。

纱帘轻扬,侍女低垂头莲步轻移,一切看似稀松寻常,可白梵路却觉得哪里古怪。

突然,一道白影自帘后闪出,之前看见的那只兔子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直朝侍女脚前蹦去,被踢到身体挣扎几下,打个滚又躲进帘子里。

“……”白梵路微皱眉。

出了湖心小筑,魏蔺似乎不打算理他,径直转动轮椅往回廊另一边走去。

白梵路拿不准他刚说得是真是假,但也不能等着夜长梦多,他还是跟上去,道,“城主,令弟的事我很遗憾,但……”

“孤知道,”魏蔺轮椅一转,回过身面对他,神色淡淡,“他是死有余辜,白公子在担心什么?担心孤找你寻仇?”

“……”白梵路无法立刻回答,他没想到魏蔺会如此直接,而这位魏城主所言,说实在,他暂时辨不出真假。

“白公子且放宽心,在此小住几日便好,至于那位少年,若公子想念,孤便派人领他来见你。”

白梵路立刻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