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被毫无欲念地长时间注视着。
安颂睫毛颤了一下,终于在这种强大的温柔中低下头。他握紧双手,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一字一顿道:“齐晚,对不起。”
齐晚眨了下眼,他没有讨厌地说听不见大声点,也没有说不够真情实感再多说几遍,他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奥,知道了。”
然后又加了句:“没事了。”
三个字砸得安颂心头一痛。
他眼圈慢慢红了。
真的有人可以从荆棘中滚过再拔掉一身刺给人怀抱吗?
如果他也曾被这样拥抱过,是不是就不会越走越错了。
他觉得齐晚像黑夜中的一只萤火虫,一点点光亮,一点点温暖,让人想靠近,又感动的想哭。
可惜这份感动并没能持续多久。
齐晚一改刚才淡定的态度,恨铁不成钢地说:“安颂啊安颂,你可长点心吧,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啊,没有当大坏蛋的狠就当个好人不成吗?天天不好不坏的你自己不别扭吗?”
好……人?
安颂再一次呆住了,他不明白齐晚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这是不仅原谅了,还觉得自己能算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