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安颂懵了。

别开玩笑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但他发现齐晚一直拧着眉头看他,非常认真的样子。

安颂迷茫地问:“我道歉这些事就不算了吗?”

“第一,”齐晚清了下嗓子,他举起手才发现绷带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比划不了数字,于是就把整个手掌挥舞一下,“第一,你只动了速降手套,为的就是让我出丑,我要是多等一会儿别的手套也会送上来。但你要真恨我你就应该在轮子和桥上动手,那样我就可以直接和板子一块完蛋。”

安颂扭过去脸,像是羞于承认自己残存的一点善意。

但齐晚并不准备放弃公开处刑。他手掌又是一挥:“第二,算了,给马塞巴豆也太降智了我就不说了。”

他换了个手掌再挥一下,像要戳安颂鼻子一样:“第三,你没用铁箭头,别人想让我被扎个窟窿退赛,你只想让我脱个臼。终上所述,你要是真诚道歉,我就当你将功补过了。”

安颂被齐晚说得脸皮发烫,他的骄傲叫嚣着让他不要低头。但齐晚不急不躁的分析和毫不作假的坦诚又让他觉得自己像紫外灯下被穿透的细菌。

这里没有摄像头,齐晚也没演戏,他只是真诚地想要一个说法。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又有什么用,如果道歉有用,说明齐晚已经准备原谅自己了吗?

安颂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齐晚。

长时间的和一双眼睛对视,很多时候会不好意思或者别扭,但这次安颂却不想把眼睛移开了。

他从没有客观地审视过这双漂亮的眼睛,齐晚认真的时候眼眸平静又从容,没了平日的活泼和倔强,只剩下圆润和纯粹,像一湾能包容一切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