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了好几天,拿着一把吉他一张线谱,弯起眼角,稚嫩的童音满是期待:学长,我为你写了一首歌。
许久之后,家破人亡的路清酒想起那段旋律,都会感念造物的恩赐。
如果一个人受尽欺凌,还能写出这么轻快美妙的旋律,那他这辈子都会是一颗耀眼的明珠,任何尘埃都不能近身。
怎么会染上阴谋诡计?
怎么会有不知何年何月、何时何地扎进他心里的一根刺,让他痛得面目全非?
路清酒望着宋霄,宋霄紧咬牙关,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宋远归回了书房,偌大的客厅只剩他们两人相依相望。
“哥哥,你不要听爸爸乱说,我……我自己想早点接手家里的业务,和你没有关系。”
宋霄紧紧抱着他,手臂嵌在他单薄的身体,力已透过皮肤压迫瘦削的骨架。
“原来真的是我拖累了你。”
“哥哥,你不要这样想……如果没有你,他们欺负我的时候我根本走不出来的。”
路清酒忽然什么也听不进去、看不进去了,只有身上锁住自己的力道,压得他近乎窒息。
他默默闭上眼睛,然而没有泪水决堤的发泄,没有嚎啕大哭的畅快,只是一股积年日久,深切悠远的痛,渗透了他的五脏六腑,爬满他的皮肤,将他整个人蚀空,成了一副摇摇欲坠的架子。
“两个人相爱,是要一起变好的……可是我能带给你什么呢?”
宋霄从没有见过路清酒这样空洞的眼神,只能抱着他,一遍遍抚摸他的后背,给他一点温暖。可是他身上很冷,无论怎么渡去体温,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