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真的来了。
这也是顾长霁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是他的前女友邀请他参加婚礼——这是不可能的,给他影分身,他也参加不过来。
为他们主持婚礼的神父来自拉斯维加斯。
不能去结果圣地举办婚礼,至少也得请圣地的神父,花多少钱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仪式感——这是来自吴英秀的坚持。
神父年纪不小,见多识广,对于这种跨国业务也是十分地从容。在他的微笑注视下,顾长霁和贺彰交换了戒指。
然后神父十分慈祥地说:“现在,请两位新郎用甜蜜的亲吻来见证自己的爱情。”
关于这个环节,他们也讨论过应对措施。
相看两相厌的人,更不用说接吻了。
贺彰问他知不知道国内早期拍电影时关于吻戏的处理。顾长霁说:“借位?我们一借位就露馅了啊。”
“不是借位,”贺彰说,“当时拍摄吻戏被认为是不道德的行为,所以第一场吻戏里,男女主角的嘴上都贴了一层薄膜,这样就可以说并没有亲上。”
顾长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这有什么区别吗?”
“算心理暗示,”贺彰倒是很轻松,仿佛这件事跟他自己没有关系,“或许你有别的办法?”
顾长霁想,算了算了,只是接吻么,也不会掉块肉。
于是到了这个实战的环节,顾长霁盯着贺彰的嘴看了几秒,心一横,闭上眼,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亲了上去。
贺彰个子比他要稍高几公分,只是微微地低了一下头,两人的唇就靠在了一起。
像夏日透明的冰块哗啦啦坠入褐棕色的汽水里,丁零当啷撞击着玻璃杯的身躯,发出了沁人心脾的脆响。
大串的细细碎碎的小气泡爆炸了似的向上攀升,密密麻麻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两个人都抖了一下,贺彰下意识往后退,拉开了间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