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已是强弩之末,被主子连连压制,因此心怀愤恨,他许是察觉到主子在找什么人,于是放出姑娘的假消息,趁我们回京路上不备加以暗算!当真阴险!那剑上竟是抹了毒!”
闻言,沈夫人抚着沈韫脸颊的手掌狠狠一颤,指甲险些刮伤他的肌肤。她用力呼吸,勉强压下惊惧,收回手,紧握成拳。
一时间,屋内只余宝碌时不时的抽泣声。
许久,沈夫人喑哑的嗓音才重新在房里响起:“大夫怎么说?”
“回夫人的话,大夫说幸好公子闪躲及时,避开了要害,只是这毒……怕是损了公子的底子,要是调养不当……”宝碌重重磕了下头,哭腔又起:“夫人!”
沈夫人咬紧牙关,紧紧攥着手腕上的佛珠,盼着老天保佑,但听到宝碌这一声嚎哭,心已凉了半截:“说!”
宝碌哭得不成样子,涕泪横流:“要是调养不当,怕是会早逝!”
“啪——”
沈夫人生生拽断了佛珠链子,镶着金色佛字的珠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一路四散,不知滚去了哪里。
她狠狠逼上眼睛。
宋清玹!宋清玹!要是韫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必要她全家偿命!
“大夫可有说韫儿什么时候醒来?”
宝碌擦干眼泪:“回京这一路,大夫都严加照料,这几日应当就能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