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上金丝珍珠做的流苏摇摇晃晃,好像在他心头晃似得,好似无数鹰隼在他胸膛横冲直撞,直到甜意胀满。

比他第一次尝到糖的滋味还甜得多。

他低声道:“我们家没有这样的规矩。”

门内的火盆是按女子的身高设的,本就低矮,沈厌身高腿长,一步跨过。

一直抱到了堂内,须拜天地时才将她放下。

喜娘等人都是按往常经验操办,哪想到遇到沈厌不按规矩出牌,可这里就属他官最大,常意不说他,没人敢说他。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

在外头看热闹的人有的不明所以的,小声说道:“这一路抱进门,还不得让媳妇反了天,将来也是个惧内的。”

程系琅一时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哈哈,惧内。”

沈厌娶了常意,可不得惧内吗,照这情况,怕是只能放眼珠子上疼着,平时怕是说都说不过人家。

有人说道:“沈将军连火盆都舍不得娘子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程系琅笑得打颤,连连点头,突然想起自己不但没找这夫妻俩要回来银子,还因为凑热闹倒贴进去礼金,又笑不出来了。

沈厌接过喜娘递来的如意,挑起盖头。新娘凤冠霞帔,肤白如玉,惹得堂下众人又是一阵议论。拜过天地,被张辟等侍女扶进房。

在外厢,来往的宾客也不敢闹沈厌的洞房,更不敢灌他的酒,只老老实实地看了半响胡笳乐舞,彼此喝了几轮酒,便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