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叹了口气“主子这是何苦上回应公子送来的布匹皮料,又怎非得退了回去”
女子淡淡一笑,将绣帕搁在一旁案上,挥手将茶端在手中,“我说过,荣哥哥的东西,我不能收。”
婢子眉尖微颤,声音里满是无奈“便是些许布头,也收不得么你过得这样清苦,难道应公子不心痛么”
那女子叹了口气,苦笑道“金鸽儿你又说傻话,如今我已是修道之人,新衣也好,银钱也好,于我,都是无用之物。”
“遑论,我已经欠了他太多,你叫我拿什么还呢”
忽然一阵凉风从窗隙灌入进来,吹得窗扇大开,她立时咳嗽数声,苍白的面色窒得微红。
小婢连忙上前替她顺气,爬上炕去,迅速关了窗子。
那女子总算止了咳嗽,眼角泪花点点。
屋外,应澜生从树丛后闪身出来。
他无力地垂了垂肩,再凝望那轩窗数眼,悄声而来,又寂寂而去。
他多想冲入进去,将那病中的娇人儿拥在怀里,可他不能。
他没这个资格。甚至连句真心话都不敢说。
虚名在外,人人夸赞,又有何用
要守着这凡俗礼教,为旁人眼光而活,蝇营狗苟存活于世,又有什么值得
暗风吹雨,从窗隙卷入浅浅的水雾。
安锦南靠在净室的池壁上睡着了。
他恍惚置身于一间并不宽敞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