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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小婢窸窸窣窣地从外进来“公子何事”

应澜生道“备车,去清风观”

小婢有些疑惑,却不敢多言,她连忙应下,一溜烟奔至门外。

清风观乃是城郊一座小观,香火不旺,堪堪一名观主两名小道姑和居士在内修行。

观后有座小院,名唤蓼芳阁,内室之中,早早燃了银丝炭,一室香暖。

一灯如斗,窗前坐着人,是名年约二十的女子,穿一身素白夹棉袄裙,头上未戴任何装饰,一头青丝松松挽成髻。

她面色苍白如雪,就在这一室昏黄灯火的映照下,犹不见半点血色。

细眉秀目,琼鼻樱唇,小小一张脸上,五官甚是柔媚。

这世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可用于这张脸。

她细腰纤纤,窄肩修足,如玉般的指头捏了一块儿绣帕,似乎觉得针脚不够细密,取了把小剪刀将刚绣好的鸳鸯拆了去。

她侧影投射在窗纸之上。屋外,朦朦雨中,庭院暗处,立着持伞的应澜生。

他面上笑意全无,微蹙双眉,定定凝望镜那窗上的影子。

痛楚和压抑轮换在他眸中漫过。

他紧紧抵住牙根,指尖虚虚顿在半空,心中一遍遍描摹那窗上的影子。

屋内,小婢端了热茶过来,粗陶的茶具,泡的的去岁的陈茶沫儿,“主子,夜了,您穿得单薄,仔细寒风入体,又要咳嗽。”

那女子摇了摇头,音色柔婉而娇弱“不妨事,绣完这批帕子,才好换些炭钱,好给你们添件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