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掀起锦袍,从容不迫的坐下,眼睛看向刨的热火朝天的一行人。

耶律王子招呼柳舟洲入座后,自己坐在最后一个锦凳上,他顺着谢淮的目光看去,轻道:“应该快了。”

谢淮收回视线,看向柳舟洲,“这是你和令母一起埋的酒?”

柳舟洲拧眉努力回忆,最后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她虽记忆力惊人,但她是五岁之前住在这里,这个年岁的孩子,对世界的认知还不全面,所以她这个时期的记忆都是凌乱的画面,至于埋桃花酒,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殿下容禀,是老奴和夫人一起做了桃花酒,埋在桃花树下,姑娘那时还小,应是不记得了。”麻拉姑姑朝谢淮福了一礼,低眉顺眼道。

谢淮没有接话,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旁边低头喝茶的柳舟洲仿佛还听到他轻嗤了一声,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人还真是记仇啊。

麻拉姑姑默然,谢淮虽什么没说,一身的凛然之气吓的她再不敢多言,缩着头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两步,消失在他的视线。

耶律王子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仿若未闻,他吸了一大口奶茶,看一眼谢淮,神色诚恳的问:“殿下是不是不喜咸口奶茶?”

谢淮坐在锦凳上,与石桌保持着距离,面前的奶茶纹丝未碰。闻言,他轻轻挑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孤只喜汉食,王子殿下应该刚好相反,食不惯汉餐,否则也不会到哪都带着自己的炊具了。”

几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看向大树另一侧,只见那红铜茶炉的旁边,侍女们又架起了一个碳炉,看这架势,待会还有一顿炙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