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什么病?”
“医生说脑出血,手术或者保守治疗,我今天再打电话问问。”
“二奶奶这把年纪了……”村长为难。
“可她是我外婆。”江鹊摇摇头,心里明白村长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外婆病了,外婆也养育了舅舅他们,他们总不能漠不关己。”
“要是钱不够,你和叔说,村里给你筹筹,”村长是个很矮小的老头,他咳嗽了一声说,“快秋收了,村里卖玉米和苹果,各家各户还有点钱。”
江鹊摇摇头,深知那都是血汗钱,“我先打电话问问。”
“行。”
村长出去,留给江鹊空间。
江鹊坐在床边,小心叫了外婆一声,外婆合着眼睛,脸上有很多皱纹,总觉得,这两天的昏睡,让外婆苍老了很多。
那天还在村口接自己的老人,才短短两天,就躺在床上枯槁。
江鹊给大舅打电话的时候,又是秘书转接。
她很忐忑,电话那端久久不出声。
“大舅,我是江鹊,外婆病了,希望您能回来看看,”江鹊握着手机,才二十的小姑娘,被逼迫着扛起事情,“您别忘了,是外婆把您供上大学的。”
那边的中年男人只听了几句,静默了好一会,哑然开口,“我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跟你说吧。”
照旧给二舅打,那边人口气冲:你丫打错了吧?谁啊?
姨妈陈菁呢?
——哦,鹊鹊啊?不行我这太远了,我买不到车票回去,你和你妈说,问问你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