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也没理,径自抬步上楼,容叔开门进来,也只是同唐吉玲淡漠颔首。
这个家,淡漠的要死。
沈清徽去了二楼的茶室,沈邺成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一边看一本书,另一只拿着茶杯的手颤了颤。
沈清徽在他面前站定,回来这些日子,还是头一回来这。
好像也是很久没见,一向身体硬朗的老头子终于还是熬不过时间岁月,今年初,隆冬天,沈邺成刚过完了八十六岁大寿。
本来确实身体一向很好,但到底也是扛不住自然衰老,几年前中风了一次,虽然后续保养得当,但也是几日几日睡不好,为此找遍了有名的医生,也喝遍了中药,就是不见好,后来又是前不久,阮佳思从沈家小楼上跳下来,那天后老爷子睡眠更差,刚回来的时候还听容叔说了。
“来了。”沈邺成咳嗽了一声,让沈清徽坐。
“不用,我一会要走。”
“还怨我呢?”沈邺成看的也淡然,自己颤巍巍倒了茶,又是接连咳嗽几声。
“什么?”沈清徽平淡问了一句,假意没听清,又或者是不知他指的哪一件。
怨可是怨太多了,但人又不能活在怨气里。
“你妈,你去看过没有?”
“嗯,还是那样,”沈清徽终于坐下,但是没喝茶,“阿尔兹海默越来越严重了,上回去已经认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