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我也是这几年了。”
“不会,您会长命百岁。”沈清徽讥笑一声,说的云淡风轻,有句话怎么说,祸害遗千年。
“清徽,”沈邺成没计较,他视线看着茶室中间的发财木。
沈邺成这茶室别有讲究。
极为宽敞,最中间的位置,更是种了一棵顶着天花板发财木,发财木粗壮,但外面生了点藤蔓类植物,也不知道是人为还是怎么。
“你看那,只有那棵发财木生的粗壮有力,因为所有的养分都在那儿,这发财木和你年岁差不多,你出生那年我栽的,三十多年越来越粗,倒是也长了点歪枝,我亲手砍的,周围那些藤蔓估计是吹进来的种子,虽然呆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跟发财木比?等哪天我走了,你亲手把它拔了。”
这话意有所指,听着好像在形容发财木,其实呢?
发财木是他,藤蔓是唐吉玲沈睿言。
沈邺成和庄景月的长子沈容信早年过世,老二沈睿言是唐吉玲的儿子。
“这藤蔓在这少说也有几十年,你真当说拔就拔?”沈清徽冷笑,“拔了,房子都要塌。话说回来,你不洒下种子,这藤蔓能长得出来?”
“那你以为,我这么多年,让你处理沈明懿的烂摊子,就只拿你当手纸,擦完就丢?”沈邺成看着他,似笑非笑。
那双眼睛,其实已经因为年龄而有几分浑浊,但这样讥笑看人的时候,让人后背生凉。
沈清徽突然想到一句话,并不是每一个老人都是和蔼善良的,沈邺成八十六了,依然精明算计,他即便再厌恶反感,他骨子里也留着沈邺成的血——可他们不同。
沈清徽没有沈邺成那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