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跟在主子后头,一眼瞥到男子,正要问安,却被主子打断。

“你且进去,把这果子洗了。”

婢女接过篮子,十分识趣地快步进屋,不能听,不能看的,半点不碰。

沈澜将快要滑落的面纱往上拉,将面部遮眼,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盈盈望着眼前的男人,看他吃茶,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一壶茶,快要见底,天将黑,就不送了。”

送客意思明显。

周穆恍若未闻,茶水没了,便握着空茶盏把玩,毫无离去的意思。

沈澜瞧他这般,分明是耍无赖,不由加重了语气:“粗茶淡饭,恐入不得贵人眼,贵人还是早些回去,过自己的富贵日子。”

她诈死离开,摆脱了太妃的身份,不为任何人,只为做回自己,更无旁的杂念。

到了这个岁数,她对情爱早已看淡,不管男人有何想法,她亦不会奉陪。

听到这里,周穆亦是再难维持面上的淡然了,不由腹诽女子无情,狡诈。为了她这一回重获新生,他忙前忙后,出了多少力,一层层的把关,唯恐有个疏漏,功亏一篑。

却不想,这女子如愿以偿以后,竟是翻脸不认人。

不让他进屋也就罢,他便是自备茶具,在外头吃个茶,她也是不耐烦地直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