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不仁,杀庶女驱小妾,陈词激昂,铿锵有力,仿佛自己就在沈家,亲眼目睹了血案,写得甚为精彩细致。
周肆翻过以后就把折子扔回桌上,一手支着桌面,一手摁了摁隐隐发疼的脑仁。
桌底下,帝王脚边,伏着一头雪白的大狼,帝王除了靴,双脚搭在大狼暖烘烘的身躯上,不疼不痒地轻踢它一下。
“你这主人,别的不会,倒是会给朕找事。”
话里听不出太多埋怨的情绪,但也不可能愉悦。
布袋舔舔爪子,又用爪子挠自己耳朵,不搭理。
没过多久,周肆又轻踢了大狼一下:“起来,别学你主人发懒,给朕办个差事,办好了,赏你一月份的大骨。”
听到大骨,大狼来了精神,立马起身,嗷的一声,震得深宫大院又是一颤。
外头有关沈家的流言蜚语,已经是甚嚣尘上,沈旖全当听不见,在她眼里,如今只有两件事,一是谢氏安稳养胎,二是沈婷不能死。
至于董氏,能寻到最好,寻不到,也急不来。
谢氏醒来后,问询沈婷的情况,沈旖报喜不报忧:“人还昏睡着,不过高烧已经退了,家里最好的药都给她用上了,吉人自有天相,母亲不必过忧。”
谢氏点点头,靠着高枕,沉沉一叹:“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又不是要发卖了董氏,这般冲动实在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