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旖说着,扭过头去,目光落在白玉做的砚台上,心头那点离愁别绪,真就被自己一两句话勾了出来。

不是冤家不聚头,她和周肆这份孽缘,难不成真要纠结两辈子。

小妇就坐在自己怀里,浑身散发出不满的气息,周肆何等敏锐,怎会不察,然而对于自己不想回的问题,周肆只能选择无视。

再者,年前还有一次宫宴,各家命妇皆会入宫,到时他给个特许,把谢氏也带进来,母女俩聚聚,让小妇高兴高兴。

当然,心性谨慎的皇帝现下一个字也不透,唯恐有变,惊喜不成,反倒失落。

提到谢氏,周肆不免想到治水有功的谢霁,这人确有急才,工部上千号人没能解决的水患,他去了南边,就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比他料想的更快。

待到开春会试,若能一举登科,周肆便能放开手脚,大力提拔了。

想到谢霁,周肆再看沈旖,愈发舒心,这女子得他的意,就连娘家人,也甚是中用。

沈旖被男人突然的注目看得莫名,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搬到永巷后就再也没照过镜子,每日烧点水擦擦身,也没正正经经泡过澡。

不为悦己者容,只为自己,沈旖转过身子要从男人腿上下去。

周肆锢住她:“字还没写完,莫动。”

“皇上写皇上的,妾要去洗漱。”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在皇帝寝殿,沈旖既然来了这一趟,就没想过委屈自己。

“等着。”皇帝心智坚韧,一旦开头,定了任务就要做完,美人在怀,也要忍着,写完了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