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点,捏疼我了。”

瞧瞧,还敢抱怨,不敬帝尊,往重了罚,直接拖出去砍了。

“你这妇人,实在狡猾,实在可恶。”

周肆手上一推,略微使劲,将人推离了自己怀里,面色沉得能滴出水。

换做旁人,早就双膝发软,匍匐在地,掌掴嘴巴子,跪求皇上恕罪。

可沈旖偏就不做旁人,皇帝不高兴,她就高兴。

“妾如今是个什么状况,皇上比谁都清楚,即便说笑,也当有个度,皇上千金之躯,万圣之尊,想要何物,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又如何体会到我一个深宅小妇的步履维艰。”

之于沈旖,周肆一向是有耐心的,面色不虞地听她说完,才一声嗤道:“你在朕这里,倒是处处舒坦,安闲肆意得很。”

也就她了,换一个人,哪怕是朝臣三催四催促,依旧没影儿的皇后,这般与他讲话,莫说后位不稳,能不能保命亦难说。

沈旖察觉到周肆不高兴,是真的不高兴了,可话赶话,倔劲儿也犯了,她抿了唇,压着裙摆行礼,淡淡说了句妾告退,便要出屋。

周肆瞧着那小步快走,宛如风中秀竹,仍是摇曳多姿的背影,只觉胸口堵着的一口气直窜入脑门,桌上的线报还未来得及打开,就被他大袖一扬,全数挥到了桌下。

赵安先是看到沈旖不太愉快地离开,又听见里头动静,吓得颤了下,换成师父,早就冲进去了。

犹豫之际,就见主子爷沉着脸走出来,他忙压低了身,只听主子爷淡淡两个字:“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