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嘶哑干痛,发不出声。只好望着希遥浸在阴影里的面容,良久,听她淡淡开口:“我还有事,一会就得回去。”
徐逸州点点头。
或许是人越老越敏感,也或许这些年他与形形色色的女人相处交道,形成了习惯,下意识就会去品味她的语气与神情。
他揣摩希遥的话,思量这话里是否含着些许埋怨,是怪他耽搁了她的时间,要她放下手边的事来看望他。
可这当然不可能,他也知道。
且不谈希遥并不会为他推却重要的事,就单说她在他面前向来的语调,也永远都是淡若白水,不卑不亢。一丝感情都没有。
徐逸州默了片刻,轻笑叹气。想他这么多年一路走来,怎样的女人没见过,娇的,狠的,乖的,躁的……样貌不同,脾气也不同,可哪个不是亲昵偎在他身边,对着他哭,对着他笑,一腔柔柔软软的情绪泼洒在他身上,引他开怀,也害他头疼。
希遥这般冷淡的倒是真不常见,再多钱权都不足以收买。她高高在上,笑起来是赏脸,发怒也是施舍。
这么多年,像她这样的女人,在此之前他也就只遇到过那么一个。
思绪收回,他摩挲着希遥的手背,喃喃说:“昨天晚上,我梦见郁安了。”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