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薄的乳白色丝绸包裹她的躯体,羊脂是她,霜雪亦是她。伏城垂眸许久,偏开视线,淡淡“嗯”一声。
纤瘦的手慢慢下降,盒子安然落回键盘。银丝镯撞到电脑边沿,希遥抿起唇,冲他笑道:“谢谢。”
-
下午两点钟的太阳,虽不比正午白炽,但毕竟六月的天气,窗外杨树叶已经颓然打起了卷。
隔壁房间从早上就开始收拾,乒乒乓乓,从外面听,还以为里边在打一场酣仗。而当门锁打开,跟希遥一起亮相的,只是一只22寸的小行李箱。
伏城伸手去拎的时候,希遥侧身躲开:“不沉。”
但是发白的指节出卖了她,伏城快走两步赶上,不由分说,握住箱子的提手,从她手里夺了过来。
交接得蛮横又被动,她的小指被他掌心蹭过。
从二楼下到客厅,一路旋转阶梯。伏城提着她的箱子,脚步碎而迅捷,一口气到了底,然后回过头来,仰头注视她下楼的身影。
他手搭着胯,呼吸轻松均匀。让她觉得,好像他刚才提的不是几十斤的行李,只是随手接过她的购物袋,里面装着少到可怜的几枚水果,或者一两颗糖。
出租车在别墅前的空地等待,伏城合上后备箱,抬起头,看见手扶在车门框的希遥。
这座城市的雨季,稍歇了两天又将卷土重来,转瞬之间,艳阳隐入云端,几分钟前还淡蓝的天色,变作暴雨前持续阴冷的灰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