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她本可以憋住,就像在京里时那样稳坐钓鱼台,坐看对方路数后再定夺后手。但对面的是谢蓬莱,越是看不清拨不动,她越是着急上火,“你总要和我说清用意再判下来,怎么还顺杆子爬起来了?”
她气的还有很多,气她只留了身衣裳退了其它物什,气她几天都没来府里。
“还有,就算本王说这些日子不用授课,你就真把学生丢一边不管不问了?”赵宜芳人前的稳重剔透在谢蓬莱出现时就开始分崩离析,“谢蓬莱——”她的唇抖了两下,愣是压下余下的话,“算了,你我也不要奢求什么同路知己,经略三州了。你还是当本王是个被逐出京城的玩性子,懵懂糊涂个几年再回去得了。”
第46章
李素月将干粮塞进口袋后系在马背,见“五斗”的脊梁不舒服地颤了下,就将干粮口袋背到自个肩上,“也是,我背着这玩意儿跑起来都不舒服,你怎么也会喜欢呢。”
最近燕娘来了两次后她才知道来意:燕云汉和李山翠看对了眼,就请燕娘过来帮忙探一下长姐的口风。后面上门多回就纯为了凑近乎。
李素月早就有意撮合这两人,也等着师弟这闷葫芦开窍主动起来。等了一年多,终于有了眉目了。为了这点眉目,也不好折了燕娘的面子。
去年路过延州时她觉得那里繁华盛于沙海,是个置办嫁妆的好去处。且在那儿没人发觉,这婚事的消息便不会走漏。加上和卢尽花约好的在城外碰头的日子到了,她想顺路拐到延州将东西置办好。
五斗打了个呼哧时李素月瞧见了后院门旁扒着的云白鹭,“我出门几日。”她牵起马绳就要出门。
云白鹭乖乖点头,“路上保重。”
马掌已经重新敲好装上,背包内两把短刀也藏起了寒光,李素月一身男儿黑色劲装,袖口为了骑马防风被扎起。那双手抓住缰绳时露出两块腕骨,抖翻了绳子,细俏的腕部瞬间蓄满张力。
细眉如叶羌,双眸冷清光。额如银月饱,笑透芙蓉香。云白鹭叉着腰仰头欣赏,“你这样儿可不像男人。”再努了努唇,“不过……”就这样也够男男女女看的了。
她将从“紫雀”中买回的肉干递给李素月,“总吃饼不成,得换点儿带劲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李素月犹豫了下,没有接肉干。
“这几天你从早到晚抡锤个没完,每回要出门前你都是要抢着把活儿干了,我就猜是不是要出门。昨儿又见你将这身骑装晒了,就猜到是今天出门。”云白鹭有些不舍,“我师傅昨天抓完人后像掉了魂儿,锦王也放我多日沐休假……”好不容易没见到燕娘上赶着找李素月,她却要出门了。
“拿着吧,我吃你的也不少。”云白鹭将肉干塞给李素月,然后摇着头回了自己院中。
李素月骑马到了东城门口,果然见到谢蓬莱已经无精打采地候在那儿。“去延州走亲戚?”谢蓬莱问。
“对。也看看家里这批货有没有出手的空儿。让亲戚帮忙瞧瞧成色工艺。”她俩说的话只有她们自己晓得意思:
去找卢尽花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