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张参军说说看,你为何如此惊讶?”长宁很感兴趣,手肘垫在几上,顷了身子相望,却见那张参军面色难看至极,垂着脑袋装聋作哑,不肯答话。
各家都少不得眼线线报,献平王归京这一路上经历了什么,更是在百姓中传的沸沸扬扬,此时又岂是装聋作哑能糊弄过去的。
“长宁!”长皇子长泓怒拍桌起,“你凭什么对我舅舅含沙射影!还指不定是谁做的呢!”
“哦?我只问张参军为何如此惊讶,你却另指他人所为?你说的,是什么事呢?”长宁含笑悬指在桌上的空酒盏边滑动,也知道这种傻子最是沉不住气。
“混账!谁惹你你找谁去!那分明就是苏…”
“皇
子殿下!”张参军急忙喝止。
“苏……苏什么?”长宁又将目光转向对席,“皇兄你说的事,苏令卿,还是,苏城侯?”
“请公主慎言。”终究,是苏令卿替那不争气的儿子挡了难堪。
“慎言?朕的公主不明不白地身负重伤,竟不能循往而纠?苏卿,朕看你是老糊涂了吧?是不是朕太纵着你,让你认不清高低,令你敢叫朕的女儿闭嘴!”皇子突然呵斥,连正在分食的宫人们也吓了一跳。仓促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令卿这个墙头草,皇帝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他一心留着这一老一小帮他制衡张参军。而这两个窝囊东西,避重就轻,畏首畏尾。如果不是周围已经被张参军的人包围,皇帝又怎么可能真留着这两个奸诈东西?害得他这个皇帝连真龙的威严都维持不住。
再看那苏海潮,更是孬种一个,平日里倒是叫嚣得厉害。那苏宅都装不下他的威势,此时再看,怂如丧门之犬。父亲有苦难言,当庭受辱,他却坐得稳如泰山,当一声不吭看着父亲受辱,就如同那些毫无干系的他臣。
皇帝挥了挥手,命宫人继续分食,心中却是将众人的脸色看了个清清楚楚。长宁归京,正是将这群老狐狸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看着这朝政平衡即将翻覆,皇上扫了一眼长泓。见那个不孝的长子此时瞪着长宁恨得牙根直挫,心中才觉得畅快。
“朕今日,有些要事宣布。”皇帝,看着殿内群臣神色各异,不急不缓开了口:“我天朝繁盛,这江山稳固,朕,决定要与真人专心修习长生之道。”
殿下众人当即便交头接耳起来,可事实上,其实大家心里也清楚。皇上这段时间,早就放弃的政务,原先批阅奏章的是陛下,现在成了陛下贴身的宦官。所以有人得了门道贿赂,百姓们的税赋年年翻倍,灾不救民,祸不治罪。可到了皇帝口中,却依旧是“天朝繁盛,江山稳固。”
就在这众人哄哄闹闹之时,大殿紧闭的大门突然而开。此时见一白须老道悠哉入殿。步生云雾,脚下生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