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绪感染得遥生也笑,长宁的目光晶晶亮望着遥生爱慕,“他不光要把银子还我,那点银子哪够办事的?他必须要赔够我这一年的税赋才说得过去!”长宁说得眉飞色舞,“到时候,我管他难不难的,他要不给我,我就拿个破碗亲自找他要去!”
遥生被逗笑了,想着风度翩翩的献平王拿着个破碗,怪滑稽的模样,“还缺个棍儿呢!”
“皇宫我都拆了,我到哪找棍儿去!”长宁依着遥生的肩膀,两个人默契而笑。
“州令此行,他不会令我失望的。”长宁抿了抿唇,枕了遥生的肩头,“我不
白要他的,待我沛城兴复,我自请双倍税赋三年,对于父皇来说,利是国利,富是您富,他还是算得清楚。”
“所以州令去,不光要银子,皇上定会方方面面支持我们。就像边城,年年上供国库的银两高出别的地方不少,陛下一定会帮你。”遥生揽着长宁的肩膀,轻轻拍着,长宁总很精明,却也从不欠着任何人的人情。跟了长宁的人,没有人会吃亏,却又觉得怀里的人虽然时常表现软弱木讷,可其实她心中的那盘棋,怕是算得比任何人都要精明。
“累么长宁?”遥生拍着长宁的肩膀,开心,却也心疼。
长宁很安静,没回应遥生的问询,等了好一阵子,听不到那人的回应,遥生纳闷,低了头望向枕在肩头的长宁。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长宁累极了,沾了遥生的肩头,加上屋子里此时木炭烧得正暖和,这一转眼竟然睡了过去。
所以才开着门罢?并不是什么吱呀吱呀的吵,而是她太累了,会丢盹,却又怕丢了盹要耽搁许多事。
“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累倒…”遥生很心疼,望着空荡荡的大殿,自言自语地叹息,“清明的官那么多,我的归处只有你…”
低头贴了长宁光洁的额头,亲了又亲,托着长宁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小憩。拉过长宁桌上还堆得老高的文书,遥生埋在案头奋笔疾书。她多干一些,长宁便可以多休息一会儿,那个人,太累了…
遥生捏着一支带着牙印的毛笔,在宣纸上落笔,宣纸薄而脆,会在运笔勾顿时,总会发出细微地簌簌声响。
怀里的人有时候会动动,睡得蒙了,偶尔还会缠了遥生得腰际亲昵。书案前簌簌的落笔声停顿,遥生会低头看看缩在怀里的小奶狗。无声的抿唇,便又继续埋在文书之中忙碌。
当屋子里越发昏黄之时,安常侍手里提了灯笼进来,满脸喜色,头上的顶戴还沾了一两片雪花。抬起头见书桌前,只剩下王妃一人还爬在桌前苦苦忙碌,刚要开口,王妃“嘘”了一声。
安常侍忙捂了嘴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躬身一礼,轻手轻脚走去了王妃身边跪下。将手中的灯笼放在地上,抽了灯笼罩子,提了火烛,将大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