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躲我。”遥生皱眉。
长宁才终于抬起目光,眼眶泛着红意,小心翼翼触了遥生的目光,又怯懦闪躲着避开,“我…该要自己打理一下,你莫靠得近了,很脏,也难闻…”
人前睿智敢作敢当的献平王,那威严也仅仅只维持得住人前片刻。遥生抿着唇,看着不知所措的长宁难过,所以她天性里的嫉恶如仇是真?还是面前这楚楚可怜是真?
“过来。”遥生朝长宁伸了指尖,既然她总追不到长宁,叫那人过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是融在骨血里的潜意识。遥生抬手的瞬间,长宁的指尖已经伸了过去,只是那只手修长,挂着斑斑血迹,好
不狼狈。长宁望着一愣,攥了拳,又要缩回去,却被遥生冷眼攥了腕子拉进怀里安抚。
“呆头鹅。”遥生莫名生气,她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长宁时,自己会越来越容易失控。就像是要化作一把利刃,非要戳在长宁的心头,捅个对穿一般,遥生莫名发了狠。困着不知所措满身僵硬的长宁,揽着她的后背强迫她依靠。
这样的距离感终于被打破,长宁似乎才放下了顾虑,环着遥生腰际,垂头丧气埋在遥生的颈窝,才敢真正松了心中那口气,像个委屈受尽的小朋友,会一直粘着遥生轻蹭。
“没出息的。”遥生皱眉困着那人,侧了头贴近,扭头望着长宁闷声拼命想藏起脑袋的模样心疼,“长宁,你今天是沛城的英雄,他们该死,错不在你。”
颈间的脑袋轻轻点了点头,却将遥生缠得不得动弹,“你是王,封地的王,没人敢妄议你的对错,不管你如何抉择,你都是我的献平王。”遥生轻轻拍着长宁的后背,觉得那女子分明就是软弱,杀了贪官,她却是不知所措,是愧疚?后怕?还是什么情绪遥生无法理解,倘若有一日真能成为君王,长宁也实在太过软弱了些。
“我不喜欢被你看见不好的一面…”长宁终于开了口,“很不好。”
“不好?”遥生后仰着脑袋,想要看看长宁的表情,她不知道这是借口还是倾诉。
“不好。”长宁叹息,“你虽然不肯说与我,可你看我时的目光总是复杂,也许我在你心中本就是个坏人,强取豪夺,蛮横无理,现在却更坏…”
遥生第一次感觉到长宁的心思敏感,平常的傻里傻气,虎头虎脑都不是她,她的长宁,原来也会在意自己的细微情绪。
“什么叫做坏?”遥生气结,她不是生长宁的气,她只是气自己表现不够沉稳,才会让长宁常常感到自卑。侧着头吻了长宁的唇瓣,语气越发不善,“你要娶,我想嫁,你是在说我看错了人?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嫁长宁,长宁值得期待?”
红了面色,长宁又钻进了遥生的颈窝郁闷,却被遥生扶了起来,手中的帕子擦过面上的血渍,有
些擦掉了,有些已经干了。
看着遥生也闷闷生气,长宁红着脸,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