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才一开口已是破音,苏海潮瑟瑟发抖举着酒盏,抬眼时,看见苏遥生寒眸正望着他,那眼中情绪交错,就像是已经看穿了他的诡计,等待着拆穿他的表演一般。
看着眼前的酒盏冷笑,遥生却尤如身处冰窟,他知道苏海潮没有这样的胆量,可还能是谁有这样的胆量要挟苏家?除了太子,不会有第二个人,只是一眼,遥生已经看清了眼前的局。喝是一死,不喝就是要苏家翻覆,那个人明知道苏海潮做不来,此时是明摆着要遥生来衡量后果。
如此歹毒的计谋,苏遥生瞪着苏海潮,见兄长似乎无脸,闪躲着目光,一脸歉疚。
“苏大哥看似在为难我娘子?”
苏海潮诧然,对上长宁的目光时,酒汤一晃,撒了满手,因为长宁的目光尤如寒芒锐剑,似要剥了他的皮,看透他的内心。顿时吓得浑身发抖。
不能让苏海潮害了苏家,遥生望着面前的酒盏眼前模糊,她必须在长宁瞧出端倪之前…
遥生正抬了手,眼前的酒盏突然被人夺下,大脑一片空白,遥生吃惊望向那枚戴着戒指的手,提盏,撞杯,饮下,一气呵成。
迟迟反应不迭,当遥生望向长宁时,只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下来,征征望向那人,看着她翻覆手中的空盏,咬牙切齿道:“不知大哥可满意?”
甚好!甚好!!太子坐在顶席,看见长宁将毒酒一饮而尽,脸色突然的涨红,随之一咳,同心案上,有血渍飞溅。太子心中畅快,飘飘然随着大殿之中的音乐摇摆,且看殿中众人还不知异样,正是觥筹交错。
“孤倒要看看这没了头的苍蝇,还要如
何瓜分孤的天下。”长宁身受重毒,再无力斡旋,且看今夜月明人静,群臣无首的宁家军被如何斩草除根,叫她悔不当初!
“长宁,长宁!”遥生急了,她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蠢,明明知道是有人设计,她还要往上撞!此时生怕惹得动乱,长宁额头青筋暴起,用袖子遮了口鼻,犯不上来话,每一次咳嗽就有血渍喷洒,虽是遮掩,可在太子的角度,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散席!散席!”遥生突然打断了礼乐之声,此时众人茫然,就见苏遥生面目狰狞,像是疯了一般驱赶众人,大好的宴席,人们还是发懵,竟被新晋的王妃撵出了大殿!
“这…这叫什么事?!”被撵的群臣愤懑。
“献平君真是昏了头,怎么由得个女人指手画脚!”那些人茫然不满。
只有苏海潮,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被几名大臣搀起时,已不着痕迹被拖进了花苑,“长…长宁…她……”
苏海潮语无伦次说不上话,太子却是得意,将他的那枚镇城候腰牌丢与苏海潮面前,“去,下令开城门。”
“你!!!”苏海潮目眦欲裂指着太子,“你…你说过那毒酒不会当场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