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迩将门关上,扫视一圈她好久没来了的出租屋,目光在墙角焕然一新的空调上轻轻一顿:“你白得像鬼一样,还需要打吗?”
“你夸还是骂呢?”崔醒见她在长满了衣服的沙发面前停下,一大步跨过去,随便收走几件,“坐呗。”
后退两步就是床,崔醒在床边坐下,她的睡裙也不像什么正经女人穿的,小吊带,不知道是松了,还是她故意没好好穿,一边吊带滑下去,她的上臂雪白而弧度圆润。崔醒身上的□□有一部分就来自于她的身材,没有那么瘦,也远远没到胖的地步,那些肉像是都长在了容易引发人遐想的地方。
眼前这个白了很多的庄迩很久没来这边了,从上次她越过雷池又不知为什么自己退了回去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崔醒以为是因为空调,她懒得修,而是买了一个,钱包都瘪了。告知了对方这个好消息,被庄迩冷冰冰的一个嗯刺激得想退货,崔醒问她在干什么,庄迩发过来一张照片,是打开的文档,上面全是英文。
庄迩:做作业。
冷冰冰的人成了崔醒,嗯字发出去都心虚。
她差不多是个文盲,微信里面庄迩的名字一开始输入的都是庄尔,是庄迩亲自改过来的。
崔醒数不清第几次感知到她与庄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她还是装了空调,还是在等庄迩回来。不过她现在又明白了,庄迩不是为了空调回来的,因为那道快要将她烫伤了的目光。
崔醒很难有这样的体会,她不知道她现在的体温是多少度,也不知道庄迩现在的体温是多少度,她只能在尚存理智的当下做个粗浅的判断,在这间十平米左右的屋子里,烫得能令她的心随之一起烧起来的,唯有对方沉默的脸上安静又奔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