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部分、绝大部分、几乎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她骗过去。
而等那些人或早或晚反应过来后,那个小乞儿早就撕下了伪装的面具,露出了野兽的獠牙,粗暴地撕扯开敌人的血肉,站上了她的高峰和王座。
可是,在那个“几乎”以外,却依旧有这样唯一的一个人看清了她无暇莲花之下的那唯一一分泥泞,读懂了她无害外表下窝藏的唯一一丝野心。
那个人如今直视着她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当年最初审视时的一般,不再懒散,而是带上了几分独属于上位者的凌厉与深沉,仿佛要将祁央洞穿看清似的,锐利逼人。
“幼时便觉出来了,依我说啊,你给朕看到的那副天真浪漫的模样,九分却多……唉,果然是偏心的很。”
容成姣像捉到小孩子小心机的长辈一样,轻轻地扣了三下祁央的前额。随着她的动作,那眸光也即刻柔软了下来。
“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当初一个多心,就把你的小尖牙直接拔咯?”
“不怕。”祁央开口,掷地有声,“第一,我相信陛下慧眼识人,绝不会随便扼杀任何可能的贤才;第二,我也相信我自己,能终我一生为陛下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容成姣瞳孔微微一缩,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像狠狠抽动了一下。
她坐在那个位置上,早就听过不少人拍各式各样的马屁,也听过不少表忠心的豪言壮语。
但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般令她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