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祁央连忙回过神疯狂摆手,推开容成姣的胳膊,眼神恳切而认真:“作为臣子,谁人都愿意为陛下分忧;但此刻我是您的裴幼心,是您的左膀右臂,所以裴幼心能为成姣解难,不仅深感责任肩,更觉荣幸之至。”
她不再笑闹,神情越来越郑重坚定,言语更是直言不讳,狂傲得仿佛脱口就来:“这不过是个区区御史大夫,若我就已经被累垮了、退缩了,那羌国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我又该如何担起?”
如此野心家的话,还是当着女皇的面讲出,但是此刻,二人却仿佛都浑然不在意一般。
蓦地,长久的沉寂被打破,容成姣笑了起来。
“这句话,朕终于听你说出来了。”容成姣难得如此严肃又郑重。
“朕很满意。”
在最开始被捡回的时候,祁央有心对自己伪装掩盖,对外讲话做事间便处处留心,斟酌把控,在言语行为间透露出不多不少恰好九分的懵懂天真和谨小慎微。
这使得绝大部分人一眼看上去,她就是一个普通无害的小乞丐无疑。
身材瘦削羸弱像个小麻杆,给一点再普通不过的食物就会对你感激涕零,那双星子般的眼睛里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新奇,好像永远沾染不上一点心机和污秽,哪怕经历了那么多困苦也盛满了淳朴可爱的笑,像是永远都那么积极乐观,这样的孩子,就算是偶尔出现礼数不周的地方,也几乎让人不忍心苛责什么。
谁还能往权力的中心点去想?
而这副初印象,很快就在她的刻意诱导下,渐渐地固化形成了一个固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