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曼忽然间觉得自己琢磨这个纠结那个,着实有些可笑。
外面雨声也渐渐小了,她伸手拉起被子往头上一蒙,决意睡觉。
可依然还是睡不着,外面的声响确实听不见了,心思却更是静不下来,翻来覆去试了许多法子,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外面的嘈杂声又吵了起来,想来雨势又大了。
萧曼已没了半点睡意,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撩开衾被,转头看时,天光已有些亮了,索性便起了身。
卯时刚至,天色晦明,再加上这么大的雨,四下里都显得沉萧一片。
洗漱完之后,就听小婢来报,说是表公子来了。
这么一大早来,他来做什么,不是都退婚了么?
萧曼愣了一会儿,但想想即使退了婚,两家也是表亲,自然还是要往来的,只是不知他这一次来又是什么事。
带着满心的疑惑,她去了前厅,还未就进,就骆忆川领着随从站在那儿,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只漆面鲜亮的匣子。
骆忆川这回穿的是胡服,腰间的蹀躞带上还挂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短刀,倒是比平日里那副贵公子的装扮要更适合一些。
“表兄。”她落落大方地上前作势便行福礼。
“表妹如此大礼,我可不敢当。”骆忆川还没等她福身下去,便伸手托住。这人是心里不痛快便呲弄人来了?
萧曼索性收了这礼,只听他又笑道:“虽然做不成夫妻了,但怎么说,咱们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