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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一片沉寂,唯有风声呜咽,仿佛是悲鸣一般的倾诉。

“好,朕……准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天子的话更有用?

秦恪悬着的心登时回落,又伏身跪拜。

幔帐后轻声哀叹:“恪儿,自从你父王走后,朕的太子之位一直虚悬,你可知为何?”

秦恪促然抬起头。

“因为朕不糊涂,何人能继承大统,朕心里有数……好了,你去吧,朕都等十多年了,再多等几年也无妨。”

风更大了,牖扇磕碰着发出的声响刺得人心神恍惚。

秦恪出养心殿的时候,刚到子时初刻。

外边早已是一片萧寂,只有这里灯火熠熠,脚才踏上玉阶,便有位上了年纪的内侍上前,躬身行礼道:“殿下且慢。”

秦恪认得这人,是皇帝的大伴,小时候还哄逗过自己,先前在路上让人拦下自己的也是他。

这会子叫住自己,还能是什么意思?

一切不都在预料中么。

果然,也不用他询问,那老太监温然说道:“主子方才闻到殿下身上有股药味儿,所以才差老奴来问问,殿下可是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请御医瞧一瞧?”

秦恪微垂着眸,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郁郁:“ 十多年的老毛病,现下已无碍了,请圣上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