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着竹片朝里面的文字觑了一眼,便没再看,又装填好,把系带扎紧,这才瞥过来,望着兀自跪在旁边默然候命的人,鼻中忽又轻嗤了一声:“这么要紧的东西,搁在咱们手里也不好,回头还是接着送吧。”
接着送?
骆忆川眼珠转了下,会意道:“那咱们便来个偷梁换柱,仍叫人送去,神不知鬼不觉……”
“换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恪冷声打断:“这东西,咱们可留不得,你爱要,谁便要去。”
“主上,这可是鲜家……”骆忆川满面迟疑。
“没什么可是,你真当鲜家人会将自个儿的家传绝学都写在这里头?还是真觉得什么猫儿狗儿凭着这里头的东西就可以得了鲜家的真传?那可真是个大笑话。”
他后面那两句话拖长了声音,有意无意地透出些讥讽不耐的意思。
骆忆川不禁尴尬起来,僵着脸点点头:“主上说的是,是属下一时失言。”
“不过么,这事儿做得好。只是大半夜的,原该暖暖和和地搂着相好的睡个舒坦觉,却被叫出来陪着我黑灯瞎火地在这里淋雨,心里头没不乐意吧?”
秦恪轻撇了下唇,敛着眼中的厌色。
骆忆川垂着 眼,他哪里有什么相好的,除了一个定了亲,还不愿意嫁人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