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般迟?”
秦恪语声淡淡,目视远方,仍是昂立不动。
骆忆川抬手揭去蒙在面上的黑纱,单膝跪倒:“主上英明,前些日子按主上的意思,咱们的人果真找 到一个人,找到那厮的时候,他正要出宫,于是先故意放他过关,走了一段才下手,居然还是个带货的。不过主上放心,咱们的人没漏半点风声。”
他说话间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双手恭恭敬敬地捧过去:“这便是截获的东西,请主上过目。”
秦恪目不斜视,顺手拿过来,指尖刚一触便知是个羊皮囊,掂一掂还有点沉手。
垂眼看时,那皮囊不满一尺长,周身蔽旧,上头用蜡封得紧紧的,粗看之下,倒也是平平无奇。
若不是因着蛊虫这事,他还真就差点疏忽了。
既然当年那场灭门案子里,都有人能活下来,并且还延续了鲜家的血脉,那么一个活下来,必定还有第二个和第三个。
再说了,那么隐秘的世家,若不是因为自个儿里头出了叛徒,起了乱子,外头的人哪个能灭得了他们满门?
秦恪呵然冷笑,不禁又朝那杳冥幽深的巷子瞥了下,回过眼来,握着那皮囊前后略作端详,抬指虚弹,劲力所至,封蜡立时崩裂,纷纷剥落。
他拂手掸了掸,扯开紧缠的系带,刚翻开袋口,里面便露出一截整幅串联的竹片,竟是一卷古旧的简牍。
说是不传之秘,又处心积虑地这般藏匿着,果然不是一般的破书烂册子,瞧着还真有那么点宝贝疙瘩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