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希慢悠悠地从池边的小楼梯走上来,她顺手兜着那条被轻而易举解开的绸带,慢条斯理地系在自己的衣服上。她拢了拢长发,没有掩盖自己语气里的自得,“谢谢。”
鄀梨觉得自己如果再跟这个女人共处一室,迟早会被气得甲状腺肿大一时发作当场猝死。
她一屁股坐在鹤希刚刚坐过的软垫上,伸手拿起鹤希放在桌上的茶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那茶香很清淡,带着些微的涩,像是雨季。
鄀梨那干辣发疼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些。
她像个大爷,两腿一蹬,再也不想装美女。
“直说吧。”鄀梨自暴自弃了,“我想让你包养我,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长得不错,还挺好看的。”
“脾气不太行,但是长得好看。”
“对,就主要是好看。”
鄀梨很真诚地看着鹤希,“再看看我的脸,考虑考虑?”
能把这种事说得如此直白且光明正大而且对未来金主毫无敬佩之心且仿佛在谈生意的人,大概也只有鄀梨了。
不按规则出牌。
鹤希当真听话地走过来,在她面前半蹲,和她平视,手指像是抚摸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模型,一点一点地触碰过她面庞的所有线条。
从鄀梨进来那个瞬间,鹤希就知道,鄀梨是个美人。
她见过不少美人,长辈身边更是缺不了投靠而来的美人。她的父母,都是美色收藏家。但是鄀梨,第一眼见到她,仍旧会被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