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郎中?说得真轻巧,我们脂粉坊那么多姑娘呢哪个不挨打,哪个不得受点儿苦才能成人?哪个看郎中的还得搂搂抱抱地去?分明就是你把我们姑娘骗走了,看你长得像个书生,就是衣冠禽兽还差不多!”
一群人又厮打在一起。韦湘听了个大概。大意是有个姑娘叫寒霜,被一个书生拐走了,脂粉坊的人去追,追回来一具死尸,正巧官府的人经过,就要查办起来,两方都不肯说是自己的责任。
棋画探出头去,听赶马的伙计说官府来了人,又约定书生和那个嬷嬷各出了一点钱,官府的人就走了,然后嬷嬷又舍不得这些钱,才和书生闹了起来。
反而那叫寒霜的姑娘倒是无人再提了。
韦湘失了去看的兴致,恹恹地等着。
命比纸薄。韦湘手指搭在膝头,轻轻地叩着,实在等得不耐烦,等两人解决不知要到何时,问可否绕路,却说不好掉头,于是耐着性子等。
脂粉坊啊。韦湘突然想起,莲老六突然提起脂粉坊的姑娘来,不知是何用意。她掀开帘子又望了一眼,见众人还是堆在一处,全无变化。看见这番情境她也没有太多思绪,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阖眼。
秦扶摇和脂粉坊有何关联么?
她又想起秦扶摇来,心底便生出些未名的东西。这东西持续了很久,她一直没能明白每次想起秦扶摇来,胸膛中那颗心就跳得不大正常是什么意思。
若刘二郎说的是真的,有那么一伙男人将秦扶摇扔进河里……那是秦扶摇的仇家了……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有仇家?她颇为不解,可这时候思虑太多反而陷入执念,她揉揉鬓角,放空自己,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