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坊无非花柳之地,韦湘从来不去。偶尔看新鲜去偷偷瞧过,但看那些女子大都是用脂粉堆起来,又用挑剔的眼神看了半晌,觉得连自己都不如,就失了兴趣。
在经过脂粉坊的时候总能闻到熟悉的臭气,但她却是很少去脂粉坊,那臭气觉得熟悉,她也印象深刻。
但是听莲老六的意思,自己和那些姑娘们也有些纠葛?她却是没再说什么了,也并不追问,默默地点了头。
“走吧。”莲老六挥挥手,彻底告别了她。
她退出来,秦家的车浩浩荡荡地来接她回去,棋画早已将她本就不多的东西收拾好了。正站在车前踱步徘徊,见她来,便露出矜持的笑。
车太多了也并不是好事。韦湘后来知道自己这趟车后面跟着的车都是自己发烧时朱颜送来的,有人也有物,但她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太多羁绊。
若是一辆车,就可以绕开前面堵着的人群,早就回去了。
然而不是,这些车都堵在脂粉坊出不去,外人一看以为世风日下,脂粉坊生意愈发火热。
然而不是。韦湘听得耳畔吵闹声不绝于耳,有女人嘶叫声也有男人怒吼声,还有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声音。她打开帘子打量,见人人都挤着闹着,似乎围着个什么东西指指点点。
有个女人嚷道:“我们脂粉坊的姑娘哪个不是身体娇弱的?这个书生说带走就带走了,哦,五十两银子拿不出来还敢带走我们姑娘哦?大家伙看看,他把人带走了,人死在他手里了还敢栽赃我们!”
接着便是个男人辩解道:“你们含血喷人!分明是你心狠手辣打得人染了风寒,我本来是好意要带走去看郎中的!谁知路上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