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许博扬的施压,他刑期根本没减过,但算一下时间应当也快要到头了。
宋姣低低应声,打方向盘拐过交叉路口,她每月都要回雎洲一次,当然比许今朝更清楚父亲还有多久出狱。
她道:“11月24号。”
这两年宋姣始终没有跟父亲说过自己身边的变化,包括许今朝,自己从长南大退学,公司从创办到后续的发展。
她还像模像样编出一套毕业后在许氏实习的经历,讲给宋以康听,骗父亲以为自己依旧跟[许今朝]周旋。
父亲快要出狱了,这原本是很好的事情,她真不忍看他一月苍老过一月的脸,越发佝偻干瘦的身体。
宋姣却无法纯然开心,仍有许多烦忧在心里。
她建构起那么一大套谎言,就为了不和宋以康起冲突,刺激到父亲,但等到能接他出狱那天,又该怎么向父亲解释呢?
尤其自己对身边Alpha的感情,她们的婚姻,哪怕自己说出许今朝不是[许今朝]的事实,父亲能听得进去,能相信这件离奇的异事吗……
这些心事沉重地堆叠起来,行道树的阴影一片片扫过,Omega唇角那点笑容逐渐消失了。
她握着方向盘的指尖收紧,似乎已经提前陷入两难的抉择境地里。
宋姣轻声呼唤:“许今朝。”
许今朝一直在注视她,眼睁睁瞧见对方如何从愉快变得沉郁,她大约能猜测到宋姣在想什么,这也让她自己的心头压下了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