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为了她的本能,小骗子或许可以用假笑行骗天下,却几乎无法再骗过她。

所以她也清楚看出宋姣现在究竟多么快活,眼角眉梢全带着喜悦。

这种开心也感染到了许今朝,她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对方带有蜜糖香气的笑容,用指腹感受那种视觉可查的甜与芬芳。

宋姣没有任何拒绝接触的举动,她甚至主动靠拢过来,将小脸贴在她掌心。

她乖巧地任人捧着,主动将指尖轻点变成微缩的身体交贴,似乎要把自己全部奉献而出,只为获取伸手那人的欢心似的。

可许今朝又知道她掌中小软糖的本质,这本是个心如铁石的冷漠人格,却把自己化作绕指缠来的冰凉丝绸,以模仿来体悟,将虚假变真实。

她不知道对方关于肖像的请求在心中藏了多久,再了解一个人,也不可能完全明了对方所思所想。

何况眼前这只皮毛丰美的猫儿心思多变,简单表象后蕴着千转心机。

她低语:“你怎么这么容易被满足呢?你应该多要点,想要什么就去拿,而不是衡量、克制。”

这几乎是无意识喃喃念出的话,是许今朝对宋姣深刻的了解,基于那本勾勒出眼前人的书,更基于这许多日夜的相处与观察。

即使被迫害着的命运里,宋姣也保持着她为所欲为的秉性,只是那时被压制到几乎不能展露。

许今朝也不知道现在的走向究竟是不是最好的发展,宋姣因依慕而生的种种忍让,是否属于压抑天性。

她给对方所树立的,究竟是不是一个合适的范例?

宋姣看出许今朝并非主动发问,而只是陷入思考,自言自语,问句的核心也不止在她索要到肖像画后的表现。

但她仍然诚恳回答:

“因为我发现并不只是占有才会快乐,更不是占有越多就越快乐。”